【L月】【续翻】Primitive Liars (Chapter 18)

第十七章 行动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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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开始得突然又隐蔽。它们侧身向你爬去,躲藏在阴影下,莫测地潜伏着。然后,它们卷土重来。 -MargaretAtwoo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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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月视角heat描写,请走外链



它结束了。

 

他闭着眼躺了一段时间,害怕这只是个幻觉,但是热潮没有余烬复起。L还在房间里,他能闻到,不过他不再疯狂渴求他的气味了。几小时前,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埋进L的颈间,嗅着他的信息素,沉醉其中无法自拔。

 

月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,手臂还是有些乏力,但相较之前,已经好多了。发情期堪比超负荷运动,他全身的肌肉都隐隐作痛。

 

一眼都没看床上的侦探,他径自捡起被遗弃在地上的浴袍,走进了浴室。现在可以好好洗个澡了,不用担心随时失控。自尊心可不允许自己跌跌撞撞地跑回床上。

 

他从头发开始清洗,手指在发间穿梭缠绕,打上护发素,按摩头皮来缓解头疼。接着,一路向下,轻轻洗去残留的痕迹。然后他关掉淋浴,打开浴缸的龙头,让温水带走体内残存的压力。

 

过了将近一小时,月才做好面对L的准备,走出了浴室,但是房间里的侦探已经消失无踪。取而代之的,一套新衣服放在床上L原本躺的位置,显然是为他准备的。

 

走进酒店套间的客厅,里面灯火通明,却空无一人,这场景有些超现实。月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,失去了抑制剂的保护,他十分不自在。犹豫片刻之后,他还是直接走向了咖啡机。一个多月以来只喝过水,他急需补充点别的饮品。

 

在搅拌奶油的时候,听到了开门声,他没有抬头,而是努力拼凑他的自制力。

 

“早安,月君。”

 

一刹那,月的肩膀紧绷,就像L第一次走进卧室时那样,但他很快察觉到了。闭上眼,月强迫自己放松,在心里重新筑起围墙,躲在其后享受安全感。没有这些保护,他无法维持自我。

 

“早安,龙崎。”月语调平缓,慢慢地转过身,啜了口咖啡,看向面前的男人。

 

不要在他面前有任何表露。最糟的已经过去了。在你有空理清一切头绪之前,假装它从未发生过。被他这样看着,你什么都想不出来。

 

那头黑发又湿透了(他甚至都没用毛巾擦过吧?),L明显是在其他房间的浴室洗了澡。他只有几步之遥,站在那里,双手插兜,眼神笨拙地盯着月。

 

不要想他听到了你的呼唤,还有你在他身下无法自已的愉悦——

 

“Kira案有进展吗?”

 

L皱起眉,惊讶地对上他的眼睛。

 

“……其实,没有多少能讨论的。”侦探顿了顿,怅然若失地继续说道,“在你监禁期间,有了些进展。坐,我给你看。”

 

“我站着就行,谢谢。”月回答的语气十分阳光,却令对面的人有些不安。龙崎四肢僵硬,谨慎而拘束地走过月身边,打开电脑,调出Kira上个月的行动资料。

 

Kira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。L并没能掌控全局,有人潜进了他的系统,还放出证据黑他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蛋。如果不是事态严重,听上去还挺好笑的。

 

月的怒意在体内慢慢升温,但还没有蔓延开来。全世界都看到了自己狼狈的姿态,简直是耻辱,但好在没人能认出自己。也许NPA里有人会联想到自己的缺席,不过——

 

不行,现在不能想这个,集中注意力。他需要保持理性,这是当务之急。

 

另一个念头为他的怒火添了把柴。

 

“我明白了——这对你,还有调查,都不是件好事。”月勉强道,“我和弥海砂的身份没有泄露吧?”

 

“没有,我们尽力保护了你们的隐私。弥海砂在美国拍摄新电影,Kira一周没有新动态——虽然杀戮依旧继续。我的一名同伴已经重建了新系统。”

 

“我知道了,其他人在哪里?”他又抿了一口咖啡,语气出奇平静。

 

“我为本次调查建了一栋大楼,这件事恐怕不会像我以为的那样迅速完结。”

 

迅速?已经过了七年了。你真的以为会这么简单?或者你曾经确信我就是Kira

 

“你建了一栋楼?”月挑眉,重复了一遍。

 

L抓了抓后颈,似乎有些害羞,但却用锐利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月。里面混合着好奇与不忿,令月有种奇怪的满足感。

 

“考虑到本案的规模,这不算什么。”

 

不像平时那样易如反掌,但月还是挤出了一个微笑。用平常的态度对待他。只要问题没被公之于众,那就不存在问题。

 

“真是大手笔,龙崎。”

 

大厅里安静了一瞬,月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妥当,正准备说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补救。为了证明自己一切都

 

不要这样。”

 

这大概是L说过的最情感丰沛的一句话了。和这句最接近的,是当时他让相泽“最好离开”的时候。但跟现在不同的是,他当时目的明晰,而且怒火中烧。

 

月眨了眨眼,轻快地回应:“我恐怕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 

“你明白的。”L坚持,他从屏幕前退开一步,画面停留在月和弥海砂可怜兮兮地被绑着的场景。月打心底希望它消失。“那样。就像那样跟我说话。”

 

“如果我的话冒犯到你了,对不起。”简单的道歉,无意义的外交辞令,就像安抚一个普通人。

 

“不,”L直截了当,“你根本没有感到抱歉,我也不希望你道歉。”

 

你想让我怎么办?对你大吼大叫?再揍你一拳?哭泣?尖叫?哀叹我的人生被毁了,我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这片断壁残垣?然后你能怎么样?抱着我,安慰我,平抚我的歇斯底里,让我看上去就像个情绪化的Omega

 

“我不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做,龙崎。”

 

“我希望你不要强颜欢笑,假装没有任何感受。”月真的不理解,他哪里惹到这个男人了,明明自己一向如此。“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不必如此了。”

 

“这——”月张开手臂,展示自己,“——就是我。”

 

“这是你的伪装。”L争辩道。月不由得冷笑一声,混合着绝望的自我怀疑,慢慢显露在侦探面前。

 

“有区别吗?”

 

心跳了几拍,他被笼罩在龙崎冰冷的阴影下。

 

“有,不管你信不信。你现在很生气,你也有权利发火。”

 

废话,我当然有。这次发情期毁了一切——我在父亲和同事面前暴露了,模木肯定收到了消息,还有,爸爸大概也会跟妈妈和妆裕说——

 

我他妈还求你了。这么多年,我一直让理智克制本能,到头来还是没有足够的意志力。但你有,不是吗?

 

“你又开始和我保持距离了,但我不吃这套。”

 

月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收,被高温的杯壁烫得刺痛。他立刻为自己反驳。

 

“我才没有——”

 

“你有。你现在就是这样。”说话间,L也意识到了他口气里的压迫感,那双漆黑的眼睛映出月在窗玻璃上的背影,既好奇又沮丧。“为什么?”

 

月一言不发,想要结束这场对话。L一如往昔,嘲笑他,捉弄他,剥开他的保护层,用言辞或者触碰来吸引他。这一点都不公平,他就这样走进自己的生活,为所欲为,然后指望自己能泰然处之。他令月长久以来的努力付之一炬,现在还——

 

因为自己的表现生气?为自己的伪装、礼貌、和用对平常人的态度对他?说实话,L确实跟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,激怒他,挑战他,给了他无人能及的惊喜——

 

但是,要将自己的认知和心防壁垒都连根拔起,并没有这么容易。他别过脸,深吸一口气,放下了手中的咖啡。L的气息因此显得更为鲜明,温和有礼,却好闻得十分霸道,莫名安抚人心。

 

“如果你是对我帮忙的行为有所不满,我能理解。”他的声音很低,几乎是试探性的。这个男人真的在乎自己的想法吗?跟之前那些囚禁、怀疑与欺瞒比起来,它根本不值一提。“我,很清楚自己的立场。这件事上,我可能越界了,如果你因此讨厌我,也情有可原。”

 

如果真是这样,可轻松多了。如果我能因为这个理由讨厌你的话。也许你确实不应该插手,可要是没有你在,天知道我会经历些什么。我——

 

——在你第一天进来的时候,我已经撑不下去了。剩下的五天?根本无法想象。

 

“但你没有,是吗?”

 

我不会对你说谢谢的。一开始就是你的错。

 

“你讨厌我看到你当时的样子。你讨厌我这个目击者,因为我毁了你多年来坚信的谬论——”

 

够了。这个混蛋还想分析他,看穿他,简直是疯了。月转身,眯起眼睛,皱起鼻子,打断了L的话。

 

“这些都过去了,所以你能闭嘴了吗?”

 

更让人生气的是,L听到这话居然很高兴。

 

“过去?可能最糟糕的那部分结束了,不过——”男人孩子气地歪着头,“我懂了。你又想继续用抑制剂了,还没学乖。”

 

“当然。”月怒嘲。他没有别的选择。“你指望我会突然接受它,因为——”

 

因为只要跟你在一起,它就不那么糟糕?

 

月抽了一口气,攥紧双手,怒视着他。

 

“你错了,这——”不管这是什么。不管你怎么想。“不会发生。我不会成为你甜蜜的小Omega男友。”

 

寂静中充斥难耐的沉重感,像是被一根磨损的绳子拴着悬在两人之间,随时可能坠下。

 

终于,L叹了口气,率先移开了目光。

 

“看来月君对我的印象不太好。”

 

重点是这个?L觉得受到了侮辱?因为月对选择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当他的Alpha不感兴趣,伤了他的颜面?去他的混蛋。

 

“我不了解你。”

 

“可以理解。”L承认,不过看起来并不情愿。

 

他向前迈了几步,月有股想舍弃自尊逃跑的冲动。当然,他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。L在他面前停下。月屏住了呼吸,但是没有逃避,也没有任何攻击性或者躲藏的举动,虽然这些选项分外诱人。在他靠近的时候,月不由得放远了目光,因为他闻起来太美好了,自己只有冲回家拿抑制剂,才能阻止这样的念头继续蔓延。他只能看到对方翘起的嘴角。

 

“我从来没想过月君要成为我‘甜蜜的’什么人。”

 

他小小的微笑简直不可思议,月突然有种冲动,想往他脸上揍一拳,打掉这个笑容。L向他伸出一只手,月胸口闷痛,一部分无可救药的他,想要将脸贴上他的手掌,或者拉过他的手凑到鼻尖,汲取他的气息。

 

另一部分的他则厌恶这念头,想用枕头闷死那部分自己。L在碰到他之前就停下了手,明明白白地读到了月眼中的挣扎纠结,他的笑容渐渐隐去。

 

“不过……确实有感觉,不是吗。”

 

也许,可能,但自己不允许它存在。月胸口沉重,只想蜷缩起来保护自己,这是个毫无道理的、愚蠢的想法。他要离开这里,在自己失态之前,在L令他失态之前。

 

他抓住那只悬在自己颊边的手,拇指按住掌心,僵持了几秒。月想推开他,但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,他发现自己紧紧握着侦探的手,不愿放开。

 

“那又如何,我不在乎。”

 

他松开自己的手指,但是L反握住了他的手。蹭过拇指和食指,抚过他的手背,指关节刷过颊骨,按住月的手掌,贴上他的脸。月的手感受着龙崎的手掌和自己脸颊的双重热度。他在脑海中勉力挣扎,不要沉迷于此。

 

“你从不让任何人这么碰你。”

 

月眼神锋利。

 

“我说对了?”

 

这句话点燃了引线,那是他自那晚的音乐会开始,就一直回避的忿恨。从L揭露自己的性别,到监禁,再到他在所有人面前对父亲的无礼言行。

 

月抽回手,用尽全力向侦探挥出一拳。

 

不幸的是,他的力量远不如从前。但还是让Alpha倒下了,这也算是胜利。内心的恶意苏醒,如果L想要激怒他,行啊,他就发火给他看看,向他展示自己有多厌恶被每个人知道他——

 

下巴剧痛,他被蛮力甩到一边,立刻意识到是L就着将要摔倒的姿势旋身踢了他一脚,这一幕让他想起南空。有些惊喜,因为……事态发展出乎他的意料。

 

L见过他作为一个失去理智的Omega的失态,也尝到了他的信息素,但是,他还是选择了反击,以牙还牙。

 

这个男人确实出手了,这真是——

 

他摔到地上,浑身疼痛,但却感到了莫名的高兴、欣慰、难以置信、扣人心弦。

 

L盯着他,弓着背,茫然地走近,似乎想拉他起来。

 

揉着作痛的下巴,月慢慢站起身,透过垂落的发丝静静看向L。

 

“你踢我。”

 

“你先打我的。”L耸了耸一边肩膀,反驳道。“上次月君揍我的时候,我没还手。如果这次再不采取点行动,月君可能就要养成习惯了。”

 

他慢慢地、专注地深呼吸,挺起肩膀,决定了接下来的安排。

 

“我暂时不想见到你,”月语速缓慢,脑袋里发散了一百多个不同的念头,那些甚至不是亟待解决的问题,“……我要休息几天。至少,我需要——”

 

考虑清楚家里和工作的情况,想想你是否值得我放弃一切。如果我必须这么做的话。

 

“我现在不能见你,所以,我要走了。我……”他的手指捋过刚刚沐浴完,依旧湿润的头发,向门口走去。渡已经把他的钱包、手机、外套和鞋子都放好了。他迅速穿好外套,蹬上鞋子,把东西都放进口袋。

 

走出那扇门之前,月想过要转身,但他最终采取了另一个行动。

 

“……我会给你打电话的。”

 

 

 

【TBC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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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复习进度吊打,司考如此冷漠,只有同人粮能带来安慰_(:з」∠)_

不知道涉及什么敏感词,刚刚被删了,重发一次,只能继续走图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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