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L月】【续翻】Primitive Liars (Chapter 15)

第十四章 理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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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戴着面具生活,时间久了,面具就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。– André Berthiaum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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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心跳总会平息的,月肯定。不过直到他终于坐回车上,已经过去了两小时。他们启程返回总部。

 

通常情况下,他想保持自我并不这么困难。

 

但现在,在伤痛和疲惫的包裹下,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在哪里。

 

海砂想要跟他搭话,靠着他窃窃私语,可是这次他拒绝给予回应。他冷冷地推开她,海砂红着脸坐远了。她紧张地瞥了他几眼,似乎有话要说,最后又咽了回去。当海砂不再表情担忧地看着月,就开始怒视局长的方向,显然还没有原谅他的所作所为。

 

他们在酒店附近的加油站和模木汇合,月很高兴海砂被带往另一辆车里。停车的时候,他父亲递了瓶水,让他冲掉嘴里的酸味。月想把计划这场疯狂演出的L骂一顿,朝他丢东西,或者再揍他一拳。胃里还在翻江倒海,他竭力掩盖自己的痛苦,还有如同灾难过境后的内心。

 

他暂时不想跟父亲有眼神接触,尤其因为这需要他看向镜子和那里的监视器。他固执地拒绝让L看到他现在的眼睛,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它,专注于调整呼吸。他提醒自己,大家应该都相信他不是Kira,现在的处境好多了。他可以回去工作,而不是在囚室里浪费时间,整天除了和侦探的交流以外无所事事。

 

暴风雨即将结束,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下。

 

他们似乎提到了内部命令,不过月的身体没有作出反应,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脉搏在体内盘旋回响。

 

月闭上眼睛,一个月的黑暗生活,现在即使是路灯的亮度也会让他头痛,还有点晕车。过了一会儿,他舒展双臂想要加速血液循环,试了几次又放弃了。他的手臂至少还会疼上几天,而恢复原来的功能,则需要更长的时间。

 

剩下的路程短暂又沉默。他的父亲知道,他想要一个人待着。之前他父亲谈论过工作,在他缺席期间发生了什么,还有家人,妆裕和妈妈很想他,见到他之后会多么高兴。都是些无聊的话题,虽然他父亲努力过了。夜神总一郎语气沉重,但起码让他感到自己真的离开了囚室,而不是被假意监禁着。

 

月肯定他会原谅父亲的,也许已经谅解了。可是每次他想开口,那些话语就堆叠在一起,在味蕾上留下冲洗不去的苦涩。局长知道,现在不应该给他压力。

 

日本的街头看起来非常陌生,令他无精打采。过去的几周他一直想回家,现在已经触手可及,他却失去了目标。

 

尽管他很想躺回自己的床上睡一觉,但那里也像个孤独的囚室,尤其L大概还没拆掉那些监视器。他还怎么相信L对他说的话?那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。月不能忍受谎言,除非那是他赖以生存的基础。

 

他本可以回家住上几天,不过现在的自己肯定会让妹妹和妈妈担心。凭他现在的状态,很难装成一切都好。如果L再问一次“你还好吗”,他肯定要逮住他再揍一顿。

 

没多久,车就停了。唯一的动静是车钥匙的咔哒声。想到L可能还在监控前,月一点儿都不想挑起话题。车子熄火,清晨的寂静让他的心跳声更加明显。

 

父亲好几次回头看他,他们静静地坐着,月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,以备一会儿面对其他人。

 

那个男人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。事实上,没人见过。

 

月怎么能让他看到这一面呢?

 

每个遭遇危险境地的人都会有些本能反应,甚至更糟。但他还是对自己诚实的反应有些不自在。

 

又过了一分钟,平时的轻松笑容才回到他脸上。他还是感觉自己神游天外,不过总会好的。没必要在车里继续久坐了,他的双腿也因为得不到伸展而隐隐作痛。他终于走下车,父亲的目光明显放松了。

 

相泽已经回到酒店,跟月上次见到的不是同一家,看来行动小组又换了个驻点。他坐在扶手椅上,拳头支着下巴,看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,整场试炼都已经过去了。直美鞠躬示意,也拉了拉他的手,似乎是想要握手,只是动作过于轻柔。她的手光洁又冰冷,本该带来些许安慰,但是月飞速略过了这个动作。在保持礼貌的底线上,他尽可能快地收回了手。

 

松田正站在房间对面的桌前,那里放着咖啡机、茶、浓缩咖啡和大量的糖包香料,已经成了他们的咖啡因大本营。他们一天就要消耗不少咖啡。渡不可能随时在这里待命,L其他部署也需要他。

 

“我给你泡一杯,月!马上!”松田笑着打了个招呼。他是个咖啡熟练工,月相信他的手艺。“噢对了,有东西要给你看,你肯定不会相信——”

 

天啊,咖啡。他被囚的头一周一直在想它。从这里就能闻到浓浓的香味。

 

“月君。”

 

L从不知道哪里冒了出来。这么说并不准确。月在他进门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他,但这个人的步伐轻快又敏捷。这个酒店的套房比上一家更宽敞,没有多少遮挡,他站在门口就能将房间一览无余。

 

“请跟我来。”

 

他语气中的急切令月微颤,但是现在,只是助长了月心中的怒火。

 

“我觉得今天已经听够你的建议了。”月毫不犹豫地回答。但在他扭头对上L的眼睛的时候,却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

 

现在月君必须要跟我来。”

 

“起码让他喘口气,龙崎。”直美打断道。她叫他名字的时候放低了声音,就像在跟小孩子讲话。

 

月转过身,L毫无预警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

“如果月君可以——”

 

手掌的温度传递到他的肌肤,和音乐节那晚他反复握住的是同一个地方,令他的呼吸冻结在胸口。不,不该用冻结这个词,因为它触感温热,如此温暖,完全制止了他的行动。

 

请触碰我。

 

这个念头飞速闪过,他从L手中拽回了自己的左腕。

 

“别他妈碰我。”

 

相泽从座位上抬起头,他父亲震惊地屏息,端着咖啡托盘的松田停下了脚步。月拒绝看向L,后退两步,远离了这个当前的仇恨对象。他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静下来。

 

不值得这么做。道个歉,借口说自己太累了。考虑到今天的事,他们应该不会多想。

 

“我——”

 

我——什么呢?

 

他使劲眨眼,想要恢复思路。松田还是僵在原地,月眼中的他失去了平衡,整个托盘都要洒了(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)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似乎连坐着的相泽都快从椅子上掉下来。

 

不,等等。

 

不,不只是这样。他的父亲和直美似乎也失去了平衡,从笔直的站姿转到了诡异的角度。房间里的灯光开始闪烁,他的眼前忽明忽暗,在他的视线边缘渐渐消失、扭曲、转暗,直到——

 

地板也开始倾斜。

 

“谁来——”

 

——!”

 

“啊——”

 

“他——”

 

在视野模糊到消失前,他最后看到的是房间天花板。

 

他被黑暗与静谧包围,还有某种令人窒息的温暖(但是感觉很好,安全,完美)。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但他至少还清楚自己是怎么了。

 

他能听到一些声音,但是无法理解,四周的对话像是水流声一般。一个声音融入另一个。他只知道那些词他认识,可一时无法理解它们的含义。

 

“月,,醒醒,你怎么了——?”

 

“……救护车!”

 

“没有必要,直美桑。”

 

几秒。

 

几秒之后,他大概就会因为撞到地面而清醒过来。这说得通。但是他感觉自己没有躺在冷冰冰的地面。周遭温暖又安全,环抱住他的,并不是酒店的地毯,而是随着呼吸起伏的轮廓。

 

他还不想睁开眼,但是每过一秒,他的感觉就清晰一分。

 

“……我——我知道了。”

 

“他出什么事了?”

 

“伙计们,我——龙崎是对的。我是说,你们闻不到,我们可以。”

 

“天啊,局长,你不知道?你知道吗,松田?”

 
“不,我从来——我……月。”

 

“闻到什么?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?”

 

“他没告诉过你——他当然没说,该死的。”

 

“我——我也闻不到,夜神桑,但是……看看他。”

 

“我应该怎么做……?”

 

这时候,月能感到父亲走上前来。即使他闭着眼,也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。

 

他没有摔在地上,他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。他的脑袋被臂弯托着,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。

 

世界上最美妙的气息笼罩了他。他的第一个连贯的想法是,这味道令人平静,太完美了,无论这是什么味道,他都想尝一口。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深深吸引。如果可以的话,他想在这股气息里永远睡下去。

 

一刹那,他的感觉又回来了——他手中的棉织物,环住他肩膀的强健肢体,自己四肢的虚弱和腹部的不适感。

 

他在惊讶中醒来。

 

天啊。

 

惊惧沿着他的脊椎如触手般蜿蜒而上,他手中紧握着的棉织物,其后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那股令人晕眩的不可思议的完美的气息。他用尽全力挣扎推开了那具躯体。尽管在几周的监禁之后,他久未活动的四肢还使不上什么力气。

 

L倒地发出的那声巨响真是令人难忘。

 

尽管疼痛的身体发出抗议,月还是翻了个身,手掌撑地,摆出了正坐的姿势。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,内心的惊慌发芽,蔓延到整个胸膛,随即被周围某人的笑声给冻住了。

 

不,不。那是

 

笑声的来源是他自己。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冰冷的嘲笑,感觉就像舌尖上的沙砾。

 

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,这似乎是他唯一可以做出的反应。他不愿以哭泣示人。即使他已经沮丧地闻到了周围人的气息:相泽、松田、L——这意味着他们也能闻到他了。有生以来第一次,人们看透了真实的他,这个想法令他近乎疯狂。多年来的掩饰,即刻化为无用功。刹那之间,一切都改变了,再没有什么正确或是公平,就像八年前觉醒的夜晚。一切都毁了,他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,他沦为了一个Omega,就像松田,仅此而已,仅此——

 

“月。”

 

相泽。相泽?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变形,月花了一秒钟才明白为什么。

 

他停下了自己可怕的笑声。

 

“月,没事的,冷静下来——”

 

“你如果再,”月轻轻吐出一口气,充满恶意地道,“——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一句话,你会后悔的。”

 

“这——他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
 

,”在月打断松田之前,他的父亲开口了,声线中满是震惊与痛苦,“怎么会是这样?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们。你之前是怎么——为什么?”

 

 “告诉你们?”他的笑声短促又尖锐,近乎嘲讽,不是干巴巴的那种,更像是歇斯底里,“然后你们就能像对待松田那样对我了?”

 

松田发出尖利的抽气声。月很庆幸自己看不到他们的表情,那一定很残忍。但是这一刻,他什么都不考虑,只想发泄出来,伤害他们,就像自己现在的感受,就像即将到来的发情期的痛苦——

 

“月君。”

 

“还有——”月终于抬起头,使劲瞪着侦探,他还没从摔倒的地方挪步。“你一开始就想要这样,不是吗?你现在开心了?”

 

“当然不是。”L的声音没有丝毫改变,“我觉得应该把月君带到房间里去,以防他说出什么会后悔的话。他现在显然神志不清。”

 

“呵,是吗?”

 

“我——我先走了。”相泽说着,抓起外套,用手腕捂住鼻子,匆匆走向门口。

 

“这样最好,相泽桑。”侦探漆黑的双眸紧盯相泽,目光比往常更锐利,直到他离开房间。

 

月挣扎着起身,但是几周的幽闭生涯,加上现在的生理不适,他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站起来。

 

松田闪亮的眼神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他放下双手,按在自己的膝盖上。

 

“你们应该离开。龙崎是对的,仅此一次。”他嘴唇微张吸了口气,这样就不用闻到L的味道了,那股味道开始变得越来越浓郁。也许这是Alpha对他的Omega气息的反应,或者只是因为他的抑制剂效力在减弱,他无法确定。“你不用这么看着我。”

 

松田的担忧似乎到达了极限,他的语速十分急切。

 

“天呐,月,我从你上高中就认识你了,我——不敢相信我从来都不知道,我居然……这已经多久——” 

 

“我谁都没告诉。我努力隐瞒了这件事。”他的眼神偷偷瞟向父亲,又飞快地移开了。

 

 

他真的很努力,竭尽心力隐瞒这件事,如果换个人,早就不堪重负了。但他不是常人,他不想接受真实的自己和平凡的生活,在那里,他没有秘密可言。

 

这是一种奇怪的解脱。在暴露之后,月感到胸口异样的沉重,令自己窒息。

 

如果他不是Omega,不需要这么麻烦地隐瞒自己,也许他早就被生活无聊疯了。一天天的日常,扮成普通人,他在小学毕业前就厌倦了这一切。日复一日的枯燥,可怕的循环成了他的噩梦。掩藏身份的压力,同时也使他保持了清醒。

 

这些都一去不复返了。父亲知道了,同事们也知道了。而且他即将进入八年来第一次发情期,他得再一次熬过去,这个想法令他心生恐惧,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。

 

无论走到哪里,他都会受到鄙夷或是傲慢的对待。别人会问他为什么还没有结合,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,他的父亲会变得专横,而母亲会希望他安定下来找个“好Alpha”。

 

“我只是……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。我们是家人。”总一郎抹了一把脸,看起来更糟糕了。月感到胃里充斥着罪恶感,他无可反驳。

 

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。后悔毫无用处,他了解自己,他永远只会选择这种方式。

 

“这……我理解,月。”松田走上前,然后想了想,“你似乎——我的意思是,我知道。你懂吗?没事的。我……希望你过得健康一点,当然,但是我能理解你。”

 

月的胸口盈满了感激之情,但他狠狠地压制住了。在暴风雨前夕的惶惶不安中,他感到一瞬间的宽慰。

 

门开了,渡走了进来,周身带着肃然的气场。他似乎对眼前的场景并不困惑,也许之前就在监控上看到了。他的靠近令月稍稍安心。在幽禁期间,渡的来访是他每天最重要的时刻。

 

“也许我们该离开了。”直美低声说着,向松田的方向迈了一步,也靠近了L坐着的地方。

 

月透过垂落的发梢,看到他没有站起来。也许这是什么善意的姿态,为了暗示他们是平等的。但此刻的月还是不喜欢他。因为他的所作所为。因为他点出了自己的第二性别,因为他怀疑自己,因为他逼爸爸假装谋杀自己,因为他闻起来该死的完美——

 

“离开?”总一郎反问,视线随着渡接近月,紧张地绷起肩膀,“我要带我儿子一起走。”

 

“夜神先生,”渡停在月身边,看着警察局长,平静地说,“现在,您儿子只能在这里找个房间,度过接下来的的发情期。你在这里于事无补。”

 

“我——不是……” 他的父亲有些急切。

 

“爸爸,”月用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,“您最好……别看见我这副样子。”

 

我快撑不住了。我需要一间上锁的小黑屋。我不确定自己还能像这样坐多久。我不能让他们看见我的样子,谁都不行,我要离开这里——

 

他浑身都在疼痛,比被囚禁时更甚。现在他还能控制自己,当然,如果孤身一人,他大概会陷入多年前那样的混乱中。他能感到体内的变化,情热和恐惧,带着尖利的爪子从体内深处向上爬。

 

月的手指攥紧了膝盖。

 

出去,出去,出去,他要出去。

 

他握紧拳头。

 

“看见你的样子?你一直这么说,好像很重要似的。这根本——”

 

“夜神桑,请。”L再次开口。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说些安慰人心或是充满负罪感的话。可他现在在犹豫,似乎等着谁来打断自己,“渡对照顾发情期的年轻Omega很有经验。”

 

他说话的时候,渡抬起一只干瘦的手。

 

L继续说着,他的声音轻柔、低沉、迷人,这可能是月听过最恼人的东西了。“更别提,他这些年在自己身上就处理过上百次了。”

 

全场唯一没被震惊的人似乎是松田。渡这个年纪已经不会有什么气味了,但他靠近的时候,还是能闻出一些残留的Omega香味。

 

“等等,你指望我把他留给你?不是我不信任你,龙崎,但是松田跟我说过,你是个Alpha。不是吗?你看着相泽的敌意——你肯定是。我绝不会把儿子留在你这儿的。”

 

即使从他坐的地方,月也能看到L脸上闪过的焦躁。

 

“月,很抱歉,我没办法弯腰拉你起来。”月把视线从愤怒的侦探身上挪开。渡微笑着看他,“老骨头了,你看。”

 

月花了一会儿工夫,才把手交到渡手上,小心翼翼地站起身。他的腿好像随时都会滑倒,或者支撑不住。仅仅是站立就让他有些头晕目眩,视线边缘再次模糊。好在扶住他的手臂比他想象的更有力。

 

“为什么反对?” 

 

“这应该很明显,龙崎。”

 

虽然理由不同,这句话还是激怒了L。他回避的那些暗讽突然间就被宣之于口,似乎是对这名Alpha侦探的双重冒犯。

 

“之前夜神桑向我托付了他儿子的清白,就是最近的事,而我也没有辜负他。当然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同——”

 

怎么回事?

 

这样的文字游戏幼稚又无礼。恼怒,混合着其他情绪,占据了月的意识,他想要扑向L,但在他挪动自己不受控的身体之前,一串模糊的动作打断了他。今天第二次,L倒地了。月花了片刻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 

她的动作太快,他超负荷的脑袋用了一秒钟来处理这个画面。南空动作迅猛,朝侦探的脑袋一记飞踢,他双手撑地快速后撤,捂着脸,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女人。

 

月从未见到自己那拳在侦探身上留下的淤青。他希望南空这脚踢得够狠,能让他见识一下。

 

“如果大家能够不要再不打招呼就攻击我,我会很感激的。”

 

“除非你能多一点同理心,尤其考虑一下你对他都做过些什么。”直美整整衣襟,松松肩膀,怒瞪着他,“如果你觉得自己不是活该,完全可以踢回来。事实上,你如果真这么想,大概已经躲开了。”

 

这次L站起来的时候,多了些谨慎,但这回没有人上前攻击他。月本来想接着动手,不过自觉应该量力而行。

 

“我不会回手,南空桑,这是在浪费时间。现在月君没有这些时间。”

 

“真是谢谢你的大度。”她双手环抱,笑着摇摇头。

 

“不。”L眯起眼睛,“我只是意识到,你们三个都应该离开了。”

 

“我已经告诉过你了,”他的父亲双手握拳。月呼吸急促,感觉肺快炸了。“我不会离开的。没必要多说——你倒是可以走。”

 

“爸爸。”月慢慢地呼气,其他人静静等着他说话,“求你,离开吧。”

 

“月,我真的不觉得——”

 

对不起,”月放低声音,他尽力站直身体,让呼吸保持稳定,“我真的……不在乎你现在怎么想。我必须留下,而您……得离开。”

 

在我哭泣尖叫晕过去之前走掉吧。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话,我再也没法装成像原来一样了,我不能——

 

他的父亲后退两步,在镜片后睁大了眼睛。

 

“可是月,这不是——”

 

出去!”

 

他的大喊引发了又一阵的晕眩,简直能让他直接倒下。夜神总一郎点点头,向门口走去,但是还不停回望,想确认月的状况。作为回应,月尽力装出冷静的表情,不让任何罪恶感流露出来。

 

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,月感到力量飞速流失,向下滑了一点,但是渡迅速地拉住了他,而且他看到L也走上前,似乎想要帮忙。月甩过去一个“你敢碰我试试”的表情,让侦探僵在了旁边。过了一会儿,他稍稍恢复了,挺直肩膀,让渡带他去了最近的卧室。

 

刚踏出门口,他就感到第一波热潮顺着腿流下。在余光中,他看到L刻意转过身,将手腕贴上了鼻子。

 

 

 

【TBC】

 

下集预告:Matt和渡给L提建议。他采纳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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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在评论里有回答,为什么月会突然触发发情期。一是因为精神压力,二是因为之前吃的抑制剂还没发挥药效,就被他连食物一起吐掉了。设定非常严谨。

 

今天生日加更一章(ฅ´ω`ฅ)接下来要投身司考复习,更新不定【土下座】但是肯定不会弃坑


* 下集预告剧透:渡提的建议是让L(an unmated Alpha)去跟月(an unmated Omega)盖棉被纯聊天【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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